老残游菏泽小说

文:刘维祥

民心似铁,   

官法如炉红,   

顶戴粘血。   

叹我神州沉陆,   

寇贼环列。   

满腔壮志游方士,   

秉忠心,   

补残弥缺。   

串铃竹笔,   

痴心欲写,   

济世良帖。   

忆曹郡人遭浩劫,   

恐怖罩菏泽,   

噤言声怯。   

苛暴犹言清政,   

恶行肆疟。   

前朝旧事付流水,   

看残碑,   

德被曹郡。   

古时酷吏,   

勒石称颂,   

又有谁解?   

一曲《桂枝香》唱罢,却引出一个侠义奇男子,一位忧国忧民的烈烈伟丈夫。于是璀璨的文学史上平添一段锦绣佳话,也为我们留下了一幅大清朝末年的社会众生图。各位观众,欲知所写为何人,且容在下用拙笔为您一一写来。   

一百多年前,中国的大清王朝正似一个破旧的巨轮,四处漏水,危机四伏,眼睁睁就要沉覆。掌舵者各自为政,因循守旧。各级官吏只顾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铁英,是位忧国忧民的游方郎中。他有至友二人,名文章伯和德慧生,实寓意是,老残意欲凭借其腹内锦绣文章和自己的道德智慧来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来补大清朝那千疮百孔的残缺,故名补残,人称老残。   

却说老残身怀经世济民之术,深受山东巡抚宫保赏识。宫保向其求教治河之策,意欲罗置门下。那老残虽也鄙薄肥遁鸣高之辈,不喜长沮、桀溺等隐士之流,但也无意官场。士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侠之大者,乃凭一己之力,除天下不平之事。这老残凭其半官半民身份,靠其独有的政治资源和人脉关系,游历四方,做了一名文侠。   

老残在济南抚署辞却宫保厚意,回至客店。听人说,菏泽的太守玉佐臣颇有政声。这位玉太守治理有方,境内竟能做到路不拾遗,深得宫保喜欢,打算专折保他升官。老残听了,遂生游历菏泽一念。   

在一个严寒的冬日,老残乘船自济南沿黄河逆流而上,经齐河、寿张、平阴,四天后,到达曹州董家口(今鄄城县董口)。各位看官,那时路上交通不发达,没有现在的火车汽车等先进工具,河上船运交通繁盛情形,自不必表。   

老残上得岸来,宿在董二房老车马店。那老残留意玉守政声,恰恰店主人老董也话锋甚健,二人遂攀谈起来。老残从老董口里得知:这玉大人是个清官,却手段毒辣。倘有路有拾遗的,须防全家性命不保。老董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讲了起来。   

董口西南,有个村落叫于家屯。村里有一个财主叫于朝栋,家里曾遭强盗抢劫,遂报了官。这伙强盗竟被官府捉住了两个。强盗为泄愤,起了报复之心。他们在新盗一家财物后,故意招惹官差追赶,暗地里却把赃物放在于朝栋家。那玉大人率人追至于家屯,那伙强盗却忽然不见影踪。玉守遂派人封住村庄,挨户搜查,竟在于朝栋家搜出赃物和土枪、刀等武器。于家百口莫辩,玉守大怒,把于朝栋、于学诗、于学礼父子三人押至菏泽。   

且说这玉大人也是个人才,他独创站笼一刑。衙门旁有十二架站笼,天天站满,一般的人在站笼里能撑上三天不死就算万幸。倘有差役关照,偷偷放三块厚砖于犯人脚下,犯人或可四天不死。一年内,在站笼里,曹州府竟站死两千余人。且说于家父子被押至菏泽,差役怜其冤屈,遂禀报玉守:“站笼已满,没空。”玉守吩咐,“拉出来三个,每人二千板子,打死腾空。”于家大媳妇,娘家是菏泽城里的,父亲是个举人,就花钱上下打点,竟也没救得于家父子性命。于家长媳遂自刎而死,节烈感人。一案四命,强盗闻听懊悔不已,独玉守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董家老店旁有一个王记杂货铺。店主人夫妇面色凄惨。听到老残打听玉守官声,王老板说道,“玉大人是个清官,是个好官。”说着竟面色泛红,眼里含泪。那妇人却忍不住,嗷嗷痛哭起来。原来,王氏夫妇有一独生子,去菏泽做买卖,酒后失言,说了玉守糊涂等话,被玉守的私访心腹闻听,拿往囚死在了站笼里。   

老残一路打听,由董口出发,经北王召、梁屯,直至马村。马村在明末清初,与临濮集、北王召集、董口集,一起被称为曹州北四大集。也有一说为,曹州四大集:东沙土,西吕陵,南金堤,北马村。可见马村在当时的繁盛。这马村比董口略小,两家车马店均已住满,另一家老店没有住满,却不再纳客。原来,店主人要为其妹夫去菏泽收尸。细问原由,老残得知:菏泽有一个马队什长(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市公安局的刑侦大队长罢),叫花胳膊王三的,在义和团里也是位小师兄,可谓是黑白道通吃。他看中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便设法勾上了手。不妨被小姑娘父亲撞破,王三便把这个小姑娘的父亲,抓住囚死在站笼里,霸占了这个小姑娘及其家产。这位店主人的妹夫,生性忠厚,以卖布为生。一天,在菏泽伙同张二秃子饮酒,说及王三其事,被王三的人听见,王三就设了一个计谋,这位店主人的妹夫就陷入彀中矣。一日,店主人妹夫在菏泽卖白布,一人走上前来,在每匹白布上都扯了一些。不料,片刻之后,这位店主人妹夫竟被拿到玉守大堂,他手中布匹竟恰和一家失主失去的布匹尺寸吻合,遂被囚至站笼处死。   

这老残一路访来,白色恐怖笼罩,老百姓战战惶惶,话不敢说,老残体会到了苛政猛于虎的古言,心里愤恨不已。这玉太守名为清官,实为酷吏,尚且政声显赫,兼圻方面。似此有才官吏,官愈大,害愈甚:守一府则一府伤,抚一省则一省残,宰天下则天下死!   

老残到了菏泽,寻了一家客店住下,天色阴沉,片刻竟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老残遂在客店墙壁上题诗一首,惊得店主人惶惶不已。诗曰:   

得失沦肌髓,因之急事功。   

冤埋城阙暗,血染顶珠红。   

处处鸺鹠雨,山山虎豹风。   

杀民如杀贼,太守是元戎!   

下题“江南徐州铁英题”七个字。   

老残走出店房,却看见故友申东造,原来他要去上任成武县知县。申东造咨询老残县境治安良方。老残向他推荐一人,名叫刘仁甫。这刘仁甫曾在少林寺学习拳棒,后在峨眉山遇一高僧,从他那里学得“太祖神拳”和“少祖神拳”,名动江湖,道上大盗小偷,莫不畏服。这位申县尊采纳老残建议,从东昌府请得刘仁甫出山,竟也使成武县境“犬无夜声”。   

老残心内愤愤不已,踱至曹州府衙。却发现衙门内外立有几块碑碣。走近细瞧,却见碑上刻有四个大字:“德被曹郡”,皆为楷体,端庄厚重。旁有小字:“抚提部院营务处兼办河防事务曹州府正堂玉老公祖德政碑。”原来,这都是当地一些士绅为玉贤所立的功德碑。老残心内慨叹,随即回到寓所,生上一盆炭火,屋内暖和起来,老残用炭火烤化了些砚墨,用温水把毛笔泡开,展开一张纸,开始给宫保写信,他把在菏泽的一路所见所闻都俱实相告。不管结果如何,自己只能做到这一地步了。   

老残走出菏泽,欲到东昌府去寻贤。后来却在游历中听说,那玉太守因治理匪盗得力,政声显赫,竟被擢升为山东按察使,三年过后,旋即被任命为山东巡抚一职,他标榜清廉,沽名钓誉,不断被破格提升。但玉贤残忍之性不改,在巡抚山西时,抵制洋教,杀死外国传教士七十多人,杀死中国教民万余人,引起列强不满。终于,这位玉大人被清廷斩首于兰州。酷暴之人也没有得到善终。   

玉太守专横跋扈,权大于法,蹂躏律条,朝廷纲纪,形同虚设,国家岂能不败。玉贤在乱世用重典,草菅人命,杀人如麻,治下百姓苦不堪言,人人战战兢兢,话不敢说,实是民贼也。但似此等酷吏竟被看做治世之能臣,干国之栋梁,可见当时满清统治者昏庸浅鄙。官吏治民,犹如牧人放牧,善牧者自然养的羊就肥大。若有贪酷之吏统治百姓,则成“以狼牧羊”,百姓则永无宁日了。成武申县尊以江湖黑道统治辖境,以恶制恶,竟能做到大治,实令人感叹莫名。人治大于法治,安定岂会长久?   

从一百年前的菏泽现状,亦可以看得清末那日薄西山之颓势,正所谓一叶知秋。如玉太守之官流,看似在强一地之政,实则在利己之私。名为一地之太守,实则一地之凶寇。苛政欺民,滥杀无辜,以至出现官民两极分化。由此,清廷病甚,猛药亦无可救矣。两百多年的基业也已废尽,实乃“叫了王承恩”了。因此,我们当以三省九思:我们欣逢盛世,人民物质富足,生活祥和安康,人人可以畅享民主言论自由;法制健全,人们的各种权益都得到保障,我们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十九大已经吹响了全面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号角。我相信,菏泽的明天会更好。

作者简介:刘维祥,山东省鄄城县一名普通乡村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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